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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上发审会的荐股软件公司“指南针”,自身符合上市标准吗?

  • 作者:慢生活
  • 2019-09-03 22: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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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高价股(股价266元)【吉比特(603444)股吧】是A股最后一家成功上市的网络游戏企业,在其2017年1月上市以后,就再无网游企业上市。
目前,未上市但实力强大的网游企业还有一大批,比如苏州蜗牛、4399等,年利润都有几个亿,据说还有年利润超十亿但未上市的。
网游企业上市为啥那么困难呢?
很多人都以为是游戏会让人沉迷的社会影响因,其实,游戏具有刚性需求强劲、就业促进面大、出口创收能力强、产业带动广泛、产品附加值高、产业无环境污染等优。
大家可能不知道,玩家对游戏体验近乎极致且力求超越他人的执着需求,是推动PC端、移动端硬件革新的最主要动力,相比游戏,办公、通讯等功能对硬件的要求是很低的。
因此,游戏已成为各国鼓励发展的行业,上市并没有政策障碍,腾讯的主要收入也是来自网游。
真实导致网游企业上市困难的,是财务真实性难以核实,就跟餐饮企业存在大量现金收支难以上市一样。
网游企业财务核实的难是他们基于互联网向大量个人用户提供服务,无法排除“自充”风险。
“自充”是指企业安排似无关联的个人,向自己提供的产品和服务进行充值,实现虚构业绩的目的。
监管层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由于这类企业的毛利率特别高,接近100%,自充金额差不多就是利润额。
我们曾经臆想过,一家网游企业,投入本钱1亿,充入自己的游戏,钱进入公司账户后,通过支付广告费的途径把部分钱套出来,再充入自己的游戏,无限循环,损失只是税收成本。
由于游戏和广告的增值税率都是6%,可相互冲减,两者差额接近利润总额,只需针对这部分差额缴纳增值税和所得税,而游戏企业一般又都是高新技术企业执行15%的优惠所得税率,再扣除充值手续费等成本,那么理论上造假的成本损失率不会超过25%(类似于存款准备金率)。
1亿本钱可造出4个亿利润,报告期三年按照0.5亿、1亿和2.5亿的高增长结构进行分布,企业上市是按第三年利润2.5亿进行估值,假设估50倍,市值为125亿,1亿投入可获得125倍回报,外加一个纳税大户称号!
这些充值并不需要虚增太多用户,因为在真实情况下,网游企业的主要收入就是由一小部分年充值几十上百万人民币的玩家(俗称“RMB玩家”)贡献的,这个特性,更让社会无法理解真的有人玩个破游戏会傻乎乎地去花那么多钱。
所以,网游企业上市面临的最大困难不是企业不赚钱,而怎么证明自己真的赚了钱,进一步说,是怎么证明那些钱不是企业自己充的,这比证明“我爸是我爸”还难,因为证明游戏付费玩家不是自己人,提供不出像DNA检测那样一锤定音的证据。
其实,存在“自充”风险不止游戏行业,凡是基于互联网向不特个人用户提供非实物性服务的,都存在这个风险,特别是单户充值金额较大的,比如本周即将上会的企业北京指南针科技发展股份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是新三板的元老级企业,2007年就已在新三板挂牌,不是退市进入而是主动挂的,6年之后,新三板才进行扩容。

这个指南针不是搞教育培训的那个指南针,而是基于自己开发的荐股软件,做证券投资咨询的公司,他们的荐股软件叫“全赢博弈”,跟【东方财富(300059)股吧】、同花顺、大智慧有所类似。

司披露收入构成中的“金融息服务”应该就是软件销售收入,“广告服务”是指把用户导去证券公司开户,跟财经大V导流是一个模式。

他们的荐股软件收费较高,分高(私享家版)、中(先锋版)、低(博弈版)三个档次,分别为18000元、7600元、1580元一年。

销售收入中,中高档占比超过90%。


我们提醒投资者要高度关注这家公司的“自充”风险。

1、公司不能保证客户的实名制

(摘自企业招股说明书115页)

来荐股软件行业跟网游行业不一样,国家为了防止未成年沉迷游戏,十年前就要求执行实名制,必须提供身份息并验证通过后才能玩游戏。

而从这家公司的披露来,国家并不要求用户注册时进行身份验证。
司说自己“客观上已经实现了实名制的效果”,理由有三,不过我们认为理由不够充分。
  • 理由之一是“用户注册要用手机号码,手机号码实名制普及量很高”,但存量手机号码并非100%实名,而且借用他人手机号码注册的操作并不难,现实中很多人也喜欢用他人名义炒股;

  • 理由之二是“公司将部分用户介绍给券商开户,去券商开户时需要实名认证”,但买了荐股软件又去公司推荐的券商开户炒股的,只占一部分;

  • 理由之三是“公司鼓励客户录入实名息”,但“鼓励”终归只是“选填”。

客户不能实名,就意味着难以对收入真实性进行有效核,网游的话还可以根据玩家身份息去实地访谈,而对于那些无身份息的荐股软件用户,怎么进行实地核呢,这个问题很值得关注。

2、单户消费高、用户总量少

东方财富、同花顺、【大智慧(601519)股吧】这几家知名证券辅助软件,他们的产品分为对机构和对个人:

  • 对机构的实际是专业数据询系统,跟WIND数据类似,收费较高,几万、几十万一年的,对机构的收入很好核实;
  • 对个人的辅助系统,实行的是基础版本免费,增值服务收费,但收费一般不高,几十、几百块一年,想虚增收入的工作量非常大。

而指南针是对个人客户提供单位价值较高的服务,比如2016年的4.86亿金融息服务收入中,有2.26亿是来自高档版、销量为13,535套,2.35亿来自中档版、销量为46,097套,这6万人贡献了95%。

在单户消费较高的情况下,如果“自充”一千个1.8万一年的,即有一千八百万收入,就能实现一千多万利润。

3、最高档用户收入变多

2014-2016年,公司高档版(1.8万一年)产生的收入占比分别为56.88%、48.01%和46.57%,到2017年1-6月时,大幅提高至89.97%。

4、收入变动与市场走势偏离

这家公司2014年收入为1.98亿,2015年翻2.7倍达到5.39亿,这跟股市状况相符合,因为2015年爆发了大牛市,股民赚钱了,自然舍得花钱。

但这波牛市在2015年6月就已结束,就算一年期的服务让能在2016年确认部分收入,但2017年收入还那么高,就值得关注了。

且指南针在2015年牛市结束后的营业收入变化,与同行业公司麟龙股份和益盟股份不一样,益盟股份收入2016大幅下降、到2018年再次大幅下降,麟龙股份收入2016-2018年连续3年持续下降,而指南针收入2016/2017年还较大幅度地上涨。

当然,并不是说收入下滑就值得崇拜,关键,投资者要能搞清楚收入逆势上涨的真实因,是否源于公司何种可持续的核心竞争力。

5、销售费用过高

销售费用占营业收入的比重,2014年为53%、2015年为54%、2016年48%、2017年为53%、2018年为46%,这意味着公司收入中约一半投入销售。

而且,公司销售费用率高于同行业水平,不仅远高于【同花顺(300033)股吧】和东方财富,也明显高于更可比的麟龙股份和益盟股份。

前面说过,如果存在“自充”行为,那么销售费用可能就是资金的出口。

所以,这家公司销售费用的真实性也值得重关注。
除了财务真实性风险,指南针的业务层面同样值得关注。
很多人不知道,我国除了证券公司可以从事证券投资咨询业务,还有八十几家专门的投资咨询公司获得了中国证监会颁发的证券投资咨询牌照,指南针是其中之一。
为什么更具影响力的证券公司投资咨询业务难以赚钱,而投资咨询公司却能赚大钱?
有个说法,就是胆子不一样!
证券公司受到强监管,不敢违规承诺推荐的股票能赚钱,在花钱咨询就是为了赚钱的股民来,这个服务没啥吸引力。
而有的投资咨询公司,以各种各样的花样,明示、暗示自己推荐的股票能赚钱,才会让股民乐意掏钱。

指南针这家公司,约90%人是销售人员,数量上千,并未到有投资研究人员,即便技术人员包括投资研究人员,数量也不多,这是一家销售驱动特征明显的公司。

这么多销售客服人员,是否在推销过程中涉及违规,也非常值得关注,因为一家投资咨询公司如果是靠违规推销带来的业务,一旦被监管层打,业务将快速萎缩。

在投资之前,我们最好要能搞清楚,这么赚钱的荐股软件,为什么研究能力强大的证券公司做不出来?这家却能卖这么好的根本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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