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云南白药的女医生，发微信给质疑某药酒的谭医生：“我辞职了”

【云南白药(000538)、股吧】牙膏的“药效”危机在不断发酵，官方的回应并没有解决人们的疑惑，而那位提出质疑的医生却在此时蹊跷地离职了。事件愈演愈烈的背后，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 金融八卦女作者：林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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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某药酒之后，又一“中药神话”备受质疑。

这次被质疑的是云南白药牙膏，目前占据国内第二大市场份额，是千百万人使用过的牙膏。

提出质疑的，是“三甲医院血液科执业医师”博雅，她发现云南白药牙膏标示含有“氨甲环酸”成分，而这是西药中的止血药。

云南白药牙膏以“云南白药活性成分”著称，因此价格偏高。抑制牙龈出血是其主打招牌，如果依靠西药成分，至少在宣传上存在误导。

目前，云南白药的回应归结起来便是三句话：牙膏合规；该西药成分被普遍应用；国家保密配方，无法透露。而这并不能让人消除疑虑。

严格来说，单凭氨甲环酸成分并不能断定牙膏效用是否依靠西医，剂量才是关键。但云南白药堵死了这条路。

对于这家有恃无恐的企业，我们不妨深扒一番。

1.

 / 云南白药或正处于由盛转衰时刻，

 却被戳中软肋 /

云南白药有理由紧张，这是它的软肋。

牙膏对于云南白药，意味着“现金奶牛”和未来的增长引擎。

云南白药的主要业务包括：药品、大健康、中药贸易、医药商业。

药品众所周知，比如创可贴、气雾剂等，这是云南白药的老本，但如今增长乏力。2017年营收50亿，同比增长只有2.56%，还是因为精简库存。

牙膏属于大健康板块的核心产品，2017年达到43亿营收，略逊药品，但同比增长达到可怕的16%。

中药贸易2017年营收只有11.63亿，体量较小。

医药商业2017年营收144.94亿，同比增长7.45%，营收占大头，仍然有增势，但属于药品流通领域，和产品属性相去甚远。

也就是说，对于云南白药，牙膏业务若难以维持，结果便是其产品体系的没落。

从这个意义上说，牙膏是云南白药的遮羞布。

非但如此，在净利润指标上，牙膏堪称“利润之王”。

根据2018年上半年财报，牙膏板块半年营收23.5亿，净利润却达到9.6亿元。医药商业半年营销77.4亿，但利润只有2.25亿。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所以，当下对云南白药牙膏的质疑，戳中了它的软肋，势必引起强烈反。

值得注意的是，那位提出质疑的博雅医生早已删掉博，主动噤声，目前其微博已被清空。

根据最新消息，这位医生已经辞职，虽然她说与此事无关，但其背后受到的各方压力之大，恐怕常人难以想象。

▲某药酒案当事人谭秦东与博雅的对话截图 来源：微博

一如腾讯因产品创新乏力，被质疑为投资公司，导致其股价大跌，今年云南白药上半年财报发布后，因为增长乏力，其股价也随之下跌。

自今年5月涨到120元的高位后，云南白药的股价如今只剩70块，仍处于停牌状态。

值得注意的是，云南白药2017年研发投入0.84亿，而广告宣传却达到惊人的6.89亿。重营销、轻研发的弊端十分明显。

另一方面，今年上半年，云南白药把高达77亿，占总资产26%的资金投资在货币基金，似乎无处可用。

所以，某种程度上，此时也是云南白药由盛转衰的时刻。若是从前，被质疑后的云南白药，反应会更激烈。

2.

 / 云南白药的“黑历史”：

 跨省审人和双标/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如果把云南白药比做靶子，它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早在2010年，云南白药牙膏问世6年之际，据《证券日报》报道，有消费者在南京法院提起诉讼，称云南白药牙膏无法抑制牙龈出血。最后案件因保密配方不了了之，当时没人提到氨甲环酸这一药物。

网上信息显示，氨甲环酸较早被发现，是在2014年一篇股民的章中。此后，称云南白药牙膏无法抑制牙龈出血的曝光变得极少。这让人怀疑，云南白药是否在后期才加入氨甲环酸，以提高牙膏止血功效。

2012年，广州一医生发微博称某家长使用“红汞＋云南白药粉”处理擦伤，几乎毁容！

此话未指明云南白药是否有问题，而且被其他医生认为符合皮肤科常识，却被云南白药盯上了。

一年后，云南白药代表和云南警方专门跑到广州，在省公安厅对爆料的医生进行了4个小时的调。当时云南警方对他说：“自己有什么利益？是否收了钱？照片中女孩伤口是否伪造？照片是否为你亲手所照？”

所幸后来事情没有闹得更大，医生也安然无恙，但此事开了极其不妥的先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内地横冲直撞的云南白药在港澳折戟。

2013年2月，五种云南白药制剂被港澳卫生部门发禁售，因发现其含有未标示的草乌，其实是含毒中药。

此前在2003年，广州暨南大学华侨医院就发生一起因云南白药中毒抢救无效的案例，草乌便是罪魁祸首，这一案例还被写入广州中级人民法院判决书。

而直到香港卫生部门发声，云南白药才被迫承认草乌成分，并加以标识。

除了畏惧港澳的监管外，其实所谓的“国家保密配方”早已经被美国曝光过。2002，云南白药酊在美国以保健品而非药物身份上市，曝光了其保密配方。后来云南白药辩称未透露剂量、制法等细节，但不难出其对内外有别。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云南白药在内地十分强势，在港澳等地却十分克制，可以出其明显的“双标”姿态。

这一行为不难理解，在港澳等地区，云南白药在市场竞争、调动资源等方面能力十分有限，极易因争议风波被扼杀，而在内地则高枕无忧。

恶性“双标”的背后，尽显其地头蛇的霸道。

3.

 / 谁在力挺云南白药股票？/ 

如果说有护身符保着云南白药，除了“国家保密配方”外，还有股价。暂且将争议搁置，把视角转向云南白药股票的表现，我们会发现另外一个世界。

尽管对云南白药的争议从未停止，但其连续十年利润保持增长，股价的势头也十分强劲，直到今年5月达到120元的高位，市值超1100亿元。在中药股中，它排第二。

辉煌的成绩下，似乎所有缺陷都可以被掩盖和纵容。而这背后都有谁在推动，可能会让很多人意外。

下面是云南白药主要股东的截图，清一色的耀眼资本。作为白马股，这样的表现也许并不让人意外。

即使是极富声誉的外资基金也躲不过云南白药的诱惑。

2011年，因为胶囊产品水分项目不合格，四川采联办取消了云南白药胶囊的中标和采购资格，将其列入黑名单。2012年，香港卫生部门曝出云南白药涉毒性中药。

在这一背景下，2012年一季度，盖茨基金会买了400.04万股云南白药股份，占流通股份的0.58%，到上半年全部抛售，而后在四季度，再买入400.04万股，成为第十大流通股东。两次买入，净赚近8000万元。

显耀资本的推动为云南白药带去源源不断的资本增值，也变成其强势姿态的资本。

此前红黄蓝幼儿学校幼师伤害孩子的事件中，在红黄蓝股价暴跌下，不少资本蠢蠢欲动，于是责备资本抄底的声音此起彼伏。

显然，我们很难忽略股价去空谈云南白药改正错误，因为股价也是有效的施压工具。俗话说，退潮后才知道谁在裸泳。

4.

 / 结语/ 

其实，类似云南白药这样的中药企业，备受争议的不在少数。

几年前，【同仁堂(600085)、股吧】药品重金属超标的“质量门”频出；最近两年，阿胶深陷“水煮驴皮”争议；不久前，又有闹得满城风雨的某药酒安全性和药效争议……中药产品受质疑的实在太多。而它们往往也都蒙混过关。

形成反差的是，这并非不妨碍它们的发展。从利润来说，云南白药、阿胶、同仁堂等企业连续十年利润保持增长。

从股价来说，云南白药股价今年5月达到120元高位；同仁堂股价5月达到42块，市值超500亿；阿胶6月底股价达71元，市值超400亿......均属于历史最高位。

这种反差，容易让人想到比特币首富李笑来在不久前私下说的一句话：

我天天骂中医，中医就是，但是中医上市公司股票，我真买了。道理很简单，我知道信，众多。

很多人不知道，李笑来堪称中国最反中医的大佬，他的观是全盘否定中医，比质疑中医科学性的方舟子更激进。

李笑来的话未必正确，但人们购买中药产品，基于纯粹的信任难以实证其品质，却是事实。

这或许是中国独有的经济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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