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链”三巨头业绩上扬 去化各有蹊径

支撑苹果公司主要业绩的手机产品销售额增长乏善可陈，“果链”企业保持毛利率护城河的同时，或转向其他终端厂商，或提升产品技术含量，新进入者则抓住机遇谋求更丰富的产品线。

吴新竹/文

2024年一季度，消费电子温和复苏，立讯精密、蓝思科技和歌尔股份的净利润均同比增长，蓝思科技和立讯精密的毛利率、固定资产周转率有所提高，资本开支收紧，歌尔股份的毛利率仍需修复，产能利用率具备提升空间。

以大语言模型等为代表的人工智能技术发展迅速，前沿科技公司持续推动相关的半导体芯片、微显示、光波导等新技术的进步有望为消费电子行业和新兴智能硬件产品带来新的发展契机。不论是苹果产业链还是其他消费电子品牌均处在AI跨跃式更迭的起跑线上，当“砍单”已成往事，代工厂商与终端品牌共同成长，“果链”的标签或许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盈利增长

2024年第一季度，立讯精密实现销售收入524.07亿元，实现归属于扣非归母净利润21.83亿元，同比增长23.23%；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净额为-8.44亿元，较上年同期减少44.56亿元，公司称经营性净现金流的减少系应收账款和应付账款的时间差导致，一季度主要是支付上期四季度的货款，而收款只有部分来源于四季度的货款。立讯精密通过数智化息化平台优化降本增效措施，提升了毛利率；加之汇率变动对以出口为主的企业相对利好，公司净利润率较上年同期微增。

第一季度，蓝思科技实现销售收入154.98亿元，净利润较上年同期扭亏为盈。报告期内，公司组装业务收入相比同期有较大的提升。毛利率下降主要是因为销售业务的结构发生变化，组装业务的放量拉低了整体水平，未来随着组装业务全年稳定生产，其毛利率和净利率有望保持在行业平均水平。

歌尔股份一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93.12亿元，实现扣非归母净利润2.75亿元，同比增长1722.92%。从营收端来看，虽然智能游戏主机产品在其产品生命周期后半段出现降量，为该公司的营收规模带来一定压力，但VR、MR、TWS智能无线耳机、智能穿戴、精密零组件等产品业务营收表现较好，为盈利能力的持续修复提供了支持。当期歌尔股份的毛利率较上年同期下降2.21个百分点，2023年毛利率较上年同期下降1.27个百分点。2023年该公司部分产品的出货量低于预期，产能利用不够充分，单位产品中分摊的固定成本上升，拖累了公司的毛利率表现；此外，营收结构有所变化，毛利率相对较低的智能游戏主机及相关产品的营收占比短期内有所提升，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综合毛利率。

经营效率提升

固定资产方面，蓝思科技自2020年四季度起固定资产规模超过300亿元，2022年四季度至2024年一季度固定资产维持在350亿元以上，在建工程余额于2022年四季度环比减半，2023年四季度和2024年一季度在建工程余额均低于10亿元，表明该公司过去几年控制了资本开支，相应地，固定资产周转率有所提高。

2024年一季度，立讯精密的固定资产周转率达到近十年的高位，该公司的固定资产规模曾经历过多年快速扩张，2022年底首次超过440亿元，尔后趋于平稳；在建工程余额最高曾超过50亿元，2022年底回落，近半年处于20余亿元。该公司表示，在消费电子板块会重点考虑投入回报的效率，对于汽车产业会比以往有更多的投入，主要是为将来作前置的准备。

歌尔股份的固定资产规模近十年呈上升趋势，在建工程余额自2016年一季度起保持在10亿元以上，资本开支主要投入包括声学、传感器、光学等精密结构件，及VR、MR、AR、TWS智能无线耳机、智能可穿戴等主要产品，2024年一季度固定资产周转率较上年同期走低，尚无资本开支收紧的迹象。

三家公司的经营效率均有所增强，据测算，一季度蓝思科技的净营业周期由历史上的大于30天下降至23天，立讯精密由上年同期的24天下降至16天，立讯精密由上年同期的4天下降至1天。

“砍单”分水岭

2023年，蓝思科技、立讯精密和歌尔股份向第一大客户的销售额占比分别为57.83%、75.24%和43.38%，相比之下，2022年该比例分别为70.96%、73.28%和31.12%；2023年蓝思科技和歌尔股份向第二大客户的销售占比分别为15.55%和27.02%，2022年该比例分别为3.35%和28.35%。以苹果公司为代表的大客户对三家公司的销售业绩至关重要。苹果公司每年会对主要供应商名单作出调整，其披露的供应商绝大多数在中国设有工厂，而历史上苹果公司对订单的调整曾给代工厂的业绩造成重大影响。

2022年11月，歌尔股份收到境外某大客户的通知，暂停生产其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对相关资产计提资产减值准备，该年歌尔股份计提的存货跌价损失、合同履约成本减值损失以及固定资产减值损失高达17.83亿元，该年扣非归母净利润同比下降57.54%。2023年，歌尔股份的扣非归母净利润较2022年下降47.16%。

2021年，闻泰科技以24.2亿元现金购买了欧菲光持有的广州得尔塔影像技术有限公司100%股权以及江西晶润光学有限公司拥有的相关设备，并成立珠海得尔塔子公司。收购完成后，闻泰科技首次出现在苹果供应商名单之列。2023年11月30日，得尔塔光学模组业务向境外特定客户出货的产品完成了已有订单的生产工作，且未再取得新的订单，该项目生命周期即将结束，后续不会再有新的订单。除上述项目外，得尔塔与客户持续对接，但一直未获得其他新项目。2023年，闻泰科技对得尔塔计提减值准备8.21亿元。

闻泰科技与境外特定客户的其他业务主要为智能家居及笔记本电脑业务，募投项目闻泰昆明智能制造产业园项目二期已于2022年完成厂房建设，并已组建产线开始生产该客户的笔记本电脑产品，该项目延期的主要原因是根据该客户的市场需求规划产能。据推测，闻泰科技所指的境外特定客户系苹果产业链，苹果公司2024财年第二季报显示，1-3月营收和净利润同比双降，iPhone销售额同比下降10.5%，硬件业务中仅有笔记本电脑Mac营收实现同比微增。

增量可期

对于闻泰科技、宝钛股份、三安光电等非纯粹消费电子类公司来说，加入“果链”是一件锦上添花的事，但对于依赖大客户的消费电子类公司来说，苹果公司的话语权颇高，如果在产业链所处的环节中附加值不高，则有被其他公司取代的风险。歌尔股份和欧菲光的遭遇为其他“果链”企业敲响了警钟。

另一方面，支撑苹果公司主要业绩的手机产品与其他品牌的竞争优势在收窄，意味着其他消费电子产业链仍然大有可为。据统计，2024年一季度，中国手机市场排名前五大品牌占比接近80%，其中苹果与OPPO并列第三位，出货量同比下降6.6%，荣耀位列第一名，市场份额为17.1%，出货量同比增长13.2%。

在传出被砍单前后，歌尔股份也进行了其他布局。该公司看好VR虚拟现实、MR混合现实和AR增强现实产品的赛道。一方面，AI人工智能技术与新兴智能硬件产品的结合，将创造出众多新的产品应用场景，使智能硬件产品更加智能化、人性化，提升智能硬件产品的消费者使用体验，进而创造新的市场需求。另一方面，AI人工智能技术在内容创作方面具有显著的效率优势，有望加速解决VR、MR等智能硬件产品目前面临的软件、内容不够丰富的问题。VR、MR和AR产品的发展还将进一步推动与之相关的微显示、精密光学、传感器等前沿技术和产品的发展。

中泰证券指出，2023年全球VR销量约为753万台，同比下滑约24%，歌尔股份作为全球VR的代工龙头，收入受到影响。2023年Meta的VR销量约为534万台，同比下降32%，主因系新品定价过高导致销量不佳，2024年Meta拥有2023年10月推出的Quest 3和即将推出的售价不足200美元的平价机型，可覆盖更多群体，销量或将向上修复。

本文刊于5月25日出版的《证券市场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