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次年业绩大变脸，禾仪器可转债能否发行成功？

5月11日晚间，禾仪器（688622.SH）发布公告，回应上交所此前对其不特定对象发行可转债申请文件的审核问询。

据悉，公司此前发布向不特定对象发行可转换公司债券募集说明书，拟募集资金不超过2.3亿元，用于昆山高端质谱仪器生产项目（下称项目一）及补充流动资金。

APP注意到，禾仪器于今年2月收到上交所的问询函，在3月18日已对其回复。鉴于公司于4月26日披露了2022年年度报告，故又对之前回函内容进行了补充说明，同时对募集说明书也进行了更新。

禾仪器在更新相关文件的同时，也暴露出许多问题。APP发现，公司不仅陷入业绩亏损泥潭，还面临毛利率下滑、依赖政府补贴、存货高居不下等诸多问题。

公开资料显示，禾仪器目前从事环境监测领域质谱分析仪器的研发、生产、销售及相关技术服务，主要产品为环保在线监测仪器、医疗仪器等，公司产品及服务主要聚焦于大气环境监测领域，并持续拓展在医疗健康、实验室分析、食品安全等领域的应用。

公司此次募集项目（即项目一）主要用于满足公司医疗质谱仪器的产业化，包括全自动微生物质谱检测系统、三重四极杆液质联用仪，同时适当新增环保在线监测仪器VOCs在线监测飞行时间质谱仪系列产品的产能，紧密围绕公司主营业务开展。

虽说项目一的建设目的是为了进一步丰富公司产品矩阵，完善公司产能布局，但同样也引来市场质疑，公司新增产能能否有效消化？

上述质疑的产生主要来源两方面。一是禾仪器市场占有率较低，无论是在环境监测领域市场，还是在医疗领域市场，公司的占有率均不足3%，分别为2.35%、0.8%。

另一方面是公司营收下滑。2022年，禾仪器营收2.8亿元，同比下降39.63%，其中在境监测领域的收入为1.33亿元，同比下降54%。

但禾仪器对本次募投项目很有心，认为项目一的产品与同行业同类产品相比，在多个性能方面有较强优势，新增产能可以得到有效的消化。另外，公司将通过进一步加大市场拓展力度、加大研发投入、扩充专业人才等一系列措施推动新增产能的消化。

APP发现，禾仪器曾两次冲刺科创板，彼时的财务数据存在诸多疑点，上市后更是业绩拉胯。

往前回溯，2019年6月，禾仪器向上交所提交了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科创板上市的相关申请文件（下称前次申报），但在2020年1月主动撤回了申报材料。

2020年10月，公司再次提交了科创板上市相关申请文件，在第二次申报中，公司更换了会计事务所，其财报数据较之前有了很大变化，其中对存货、固定资产等诸多科目进行了会计差错更正。

在上述背景下，禾仪器伴随着“财务数据打架”等质疑声于2021年9月上市。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禾仪器上市次年便陷入业绩亏损泥潭。2022年，公司实现营收2.8亿元，同比下滑39.63%；归母净利润为-6332.83万元，同比下滑180.6%；扣非净利润-9218.1万元，同比下滑307.94%，同比扭盈为亏。

2023年一季度，公司实现归母净利润为-1636.17万元，较上年同期下降32.66%，延续亏损状态。

在业绩亏损的前提下，上交所要求公司说明最近三年平均可分配利润能否支付公司债券一年的利息。

据公司财务数据显示，2020年-2022年，公司归母净利润分别为6945.4万元、7857.47万元和-6332.83万元，平均值为2823.35万元。

对此，公司表示在假设全部可转债持有人均不转股的极端情况下，本次发行的债券存续期第一年至第六年需支付的利息分别为78.86万元、125.68万元、230.82万元、376.21万元、500.25万元和585.68万元，各年需偿付利息的金额相对较小，最近三年平均可分配利润足以支付公司债券一年的利息。

对于亏损原因，禾仪器表示由于物流不畅和人员出差不便等因素影响了部分客户的验收流程，公司已发出商品或已完成技术服务无法及时开展验收，使得收入确认延迟，营业收入有所下降；另一方面，公司产品上持续加大研发资源和市场资源投入使得研发费用、销售费用同比增长较多。

同时，APP注意到，2020年-2022年禾仪器计入当期损益的政府补助金额分别为2117.25万元、4021.36万元和3324.80万元，对应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为6.78%、8.66%和11.86%，占比相对较高。

对比同行来看，2022年，禾仪器政府补贴占营收比例均高于三德科技、皖仪科技的4.94%、8.52%。

与公司业绩一起陷入低迷的还有公司的股价，拉长禾仪器的时间轴，它自上市之日创下巅峰（97.46元/股）后，便开始一路下跌。截止5月12日收盘，公司股价报收34.1元，较巅峰值跌65.01%。

此前提到，公司称业绩亏损的因素中有销售费用和研发费用增加。

2020年-2022年，禾仪器的研发投入金额分别为3487.46万元、5251.23万元、7770.49万元，研发费用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1.18%、11.32%、27.75%。

而同期的销售费用分别为7000.54万元、9641.28万元、1.17亿元，销售费用占当期营业收入的比例分别为22.42%、20.77%、41.92%。

可以发现，公司每年在销售费用上的投入均高于研发费用，存在“重销售轻研发”的现象。针对这一说法，禾仪器对APP表示，销售费用增加主要是由于公司在开拓新领域，相应的员工人数增加以及市场投入增加，公司表示销售和研发同样重要。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公司研发费用增加，但公司销售毛利率却在逐年下滑，2020年-2022年，公司毛利率分别为64.47%、51.67%、49.53%。

最后要说明的是，禾仪器存货在逐年攀升。

2020年-2022年，公司存货账面价值分别为1.02亿元、1.37亿元和1.64亿元，同比增加55.27%、34.32%、20.26%，呈现逐年上涨趋势。公司存货主要由原材料、库存商品、发出商品构成，其中原材料占比较大。

禾仪器存货金额逐期增长，公司表示主要原因在于随着公司对新产品研发投入加大，公司产品系列的不断增加，公司相应提前备货，同时为保证原材料供应稳定，公司适当加大原材料的备货水平。同时，存货周转率分别为1.33次、1.88次和0.93次，存货周转率相对较低，公司称主要是公司产品属于高端分析仪器，产品结构相对复杂，生产备货及后续安装周期相对较长。

值得一提的是，禾仪器存在自产产品转为固定资产的情形，上交所要求公司说明其自产产品转为固定资产的合理性。

对此，禾仪器表示，随着公司业务规模的扩张、以及数据分析服务和产品推广的业务需求增加，通过对业务需求及相关设备缺口的评估，公司将部分自产仪器进行转固处理，自产产品转固后主要用于数据分析服务和产品推广等，具有合理性。(本文首发于APP,作者|李若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