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睒睒，首富宝座还能坐多久？

作者|刘工昌

4月4日至4月7日，世卫组织免疫战略咨询专家组（SAGE）召开会议，对1剂次人乳头瘤病毒(HPV)疫苗接种的证据进行了审议，得出的结论是单剂量HPV疫苗即可提供可靠的保护，与2剂或3剂的接种方案效果相当。

媒体对此普遍解读为，打一针效果基本上和打三针差不多。

对此，主研这类药物的万泰生物发布公告称，截至目前公司仅取得国内疫苗注册许可，尚未取得境外疫苗注册许可。目前，万泰生物在国内获批的二价HPV疫苗是3剂次（9-14岁女性可以2剂次）。在目前国家药监政策下，如进行接种剂次等变更，需要履行一系列临床、数据支持及注册变更手续，需要一定时间，短期内对公司的经营业绩没有重大影响。

（1）

不过股民对于万泰生物的解释拒不买账。受此消息影响，万泰生物股价大跳水，当天万泰生物下跌9.46%，市值蒸发约163亿元。

万泰生物的实际控制人是农夫山泉董事长钟睒睒，持股比例高达74.23%，以此计算，钟睒睒损失了近121亿元。福布斯富豪榜显示，钟睒睒仍以726亿美元身家排名全球富豪榜第16位，中国第一，标准的中国首富。

福布斯榜(2021中国富豪榜排行榜)

看到这里，我想很多人都要问了，钟老板这么有钱，钱从哪里来的？

被宗庆后辞退，“龟鳖丸”带来第一桶金

首富成功路，堪比传奇书。

父母错划右派后，钟睒睒小学辍学，做过泥水匠，高考两次没考上后最终自考进了电大，先后在浙江文联、《江南》、《浙江日报》工作，并在此期间写出了对杭州粮油化工厂的科技人员洪孟学的采访稿《洪孟学为啥出走》，取得一定声誉。也正是这一次的采访对象后来帮助他研发了起家产品“龟鳖丸”。

1988年，钟睒睒从《浙江日报》辞职下海到海南特区，养蘑菇、摆地摊、卖窗帘、养对虾，但不仅都没成功，还欠了一屁股债。

1991年，钟睒睒通过朋友的引荐拜访了宗庆后，成为娃哈哈儿童营养液在海南省与广西自治区的总代理。但后来被宗庆后辞退。

1993年，有了一定资金和人脉积累的他开始自主创业，并邀请洪孟学出任总工程师，在海口注册成立了“海南养生堂”公司，主打“龟鳖丸”。通过“寻找病友”、“百名抗病勇士和特困病友”、“寿星孝星寻访”、“寻找中华好公民”……等一系列精心策划，“龟鳖丸”迅速一炮走红。钟睒睒最终赚得第一桶金。

随后几年随着国家对保健品市场的大力整治，一大批保健品企业迅速破产。此时钟睒睒决定进军天然水领域。1996年9月，42岁的钟睒睒回到杭州，创立浙江千岛湖养生堂饮用水有限公司。1997年，公司推出农夫山泉纯净水。

面临已成巨头的娃哈哈、乐百氏的围剿，钟睒睒开始剑走偏锋，不和它们打价格战，而是走高端，强调运动、健康、纯天然。

1999年，钟睒睒亲手写下了广告语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2000年4月农夫山泉宣布停止生产纯净水，只做天然水。

进攻娃哈哈、康师傅和怡宝，三场大战定江湖

先战哇哈哈。钟睒睒首先采取的是如今广告法公然禁止的贬低同类，抬高自己的做法。

他先耗巨资在电视上投放广告。广告里分别用纯净水和天然水浇灌两盆水仙，一段时间后看谁长得快。答案当然是显然的。

随即农夫山泉又联合中国青少年科技辅导员协会，在全国21个城市2700多所小学发起了全国青少年侦查小小科学家活动，即让小学生们分别用纯净水和农夫山泉天然水来养大蒜、金鱼和水仙花，观察对比它们的变化，观察结果显示天然水更能促进植物生长。这下连小学生都了农夫山泉天然水更有营养更健康。

如此凌厉攻势令各大纯净水企业顿时不知所措。

缓过劲来的各大纯净水企业开始了反击。首先由哇哈哈老板宗庆后联合上海正广、乐百氏等6家纯净水企业公开声讨农夫山泉不正当竞争。据媒体报道，宗老怒问钟睒睒“水仙在粪水里长得更好，难道粪水比纯净水更好吗？”农夫山泉也毫不示弱，将娃哈哈以“散播虚假事实”为名告上了法庭，反诉其“不正当竞争”。（2）但各大纯净水企业只能指责农夫山泉程序上进行不正当竞争，在产品上却拿不出更有利的证据来回击。

就在双方争执最酣时，新华社的一篇文章提到对于时下“纯净水”已成为许多市民的日常饮用水，专家提醒不宜将“纯净水”作为通常饮用水大量地长期饮用，婴幼儿及少年儿童尤应慎重。新华社的文章一下子让纯净水厂家再也无话可说。

这场争论最大受益者无疑是农夫山泉。此前市场以纯净水为主，各大品牌都在说自己多么纯净，经过这场辩论，农夫山泉一时间名声大噪，在纯净水密不透风的帷幕里终于撕开了一道口子，成功进入全国瓶装水销售额第一梯队，仅次于娃哈哈和乐百氏。

打败了纯净水后，没想到农夫山泉又来了第二个对手。该对手既不是纯净水，也不是天然水，而叫做矿物质水。这种水既具备纯净水干净的优点，又避开了其缺乏微量元素的缺点，其出产方母家是方便面第一大佬康师傅，凭着精准定位和丰富市场渠道，康师傅两三年时间就进入瓶装水市场前三，直逼农夫山泉。

打口水战上瘾的钟睒睒很快又开始了第二次出击。这次他故伎重演。

2007年，农夫山泉推出一部名为“测一测你的饮用水”的广告片。广告的主要内容是人们应测一测饮用水酸碱性来以示健康，而依据是人体呈弱酸性，因此要多喝点弱碱性的水以保持体内的酸碱平衡。

广告片播出后，农夫山泉在各大商场投放大量PH试纸，让消费者们亲自测试不同品牌饮用水的酸碱度。结果显示，农夫山泉呈弱碱性，而康师傅则呈弱酸性，这下喝谁健康喝谁不健康大家都清楚了。

虽然后来证实所谓的人体酸碱性毫无科学依据，但是当媒体通过权威人士揭示这一点后，倒下的竟是康师傅。2008年，康师傅被曝其水源是自来水，终遭重创，如今康师傅瓶装水基本已销声匿迹。在如今看来，农夫山泉宣扬的是伪科学，而康师傅则做的是假产品，两者都是假的，只不过后者假的更彻底。

康师傅之战还没完，农夫山泉很快又迎来了第三个对手怡宝。

2013年，农夫山泉首先使出酸碱攻击。他向购买满十五元消费者赠送礼包一份，里面有两片PH试纸，一瓶怡宝纯净水和一份“水与健康”宣传书。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消费者亲测发现怡宝纯净水是弱酸性，且认为弱碱性水比弱酸性水健康。

更过分的是农夫山泉的攻击公开做到怡宝深圳总部门前，最终怡宝以不正当竞争为由将农夫山泉告上广州法庭，法庭判决农夫山泉败诉，并赔偿十万元。

官司输了，攻势却不停。农夫山泉在微博硬气发表文章“农夫山泉输官司不输事实”，先是宣称怡宝水呈弱酸性是事实，随后农夫山泉放出三大结论向怡宝发起猛烈进攻一、怡宝纯净水水源全部为当地自来水；二、怡宝纯净水测试结果呈酸性；三、怡宝纯净水不含任何矿物质。

对此怡宝只在微博回应称，农夫山泉误导消费者。

随后农夫山泉又连续三问怡宝贵司是否全部使用自来水生产怡宝瓶装水？贵司的瓶装水是否呈弱酸性？贵司的纯净水矿物质含量是否几乎为零？在文章结尾还附上了25家怡宝工厂名单和地址，这下怡宝直接老底都扒得干干净净。

一波舆论大战充分显示了两边公关团队的差距，实属王者吊打青铜，就算是骂死王朗的诸葛亮看到了估计也得给农夫山泉点个赞。最后怡宝只能以沉默应对。农夫山泉虽然输了官司，赔了十万元，但实际收获的品牌形象和人心可不是十万块能比的。（3）

横扫各类对手后，农夫山泉开始了称霸时代。2012年农夫山泉成为瓶装水销量第一名，中间稍有波折，2016年农夫山泉销量再度登顶并稳居第一，并保持至今。

两道壁垒奠定不可动摇的首富宝座

看到这里，我想很多人会问，钟睒睒以如此不光彩手段搞掉对手，他这首富宝座还能坐多久？这就得来看看他的几道壁垒。

首先是天然水构筑第一道壁垒。

农夫山泉多次掀起“世纪水战”，将“天然矿泉水优于天然水优于纯净水”的理念普及给消费者，也成就了《食品安全国家标准包装饮用水》的诞生。

新国标宣布瓶装水的优等级别遵循下面的排序天然矿泉水＞天然水＞纯净水及矿物质水＞蒸馏水。

自此“天然水+矿泉水”彻底占据上风。且矿泉水是国家认定的“液体矿产”，要入局天然矿泉水行业，不仅需要取水许可证，更需要矿泉水采矿证。走完所有流程需要4-5年的时间，花费更是达上百万元。因此天然矿泉水拥有较高资源壁垒和政策壁垒，这也使得后来者要想再进入这一领域不太容易。

当前农夫山泉在水源的掌控上处于领先地位。农夫山泉旗下拥有11大水源地，还获得了11个取水许可证，3个采矿许可证，对优质水源的前瞻性储备为其持久发展筑造了坚实壁垒。

另外天然矿泉水开采成本较低，且天然矿泉水更健康的消费观念早已深入消费者心中，其自然定价较高，盈利水平要远高于纯净水。

另外农夫山泉94%的营收来自经销商渠道。截至2020年5月，公司共有4454名经销商，243万个终端零售网点，其中188万个零售网点位于三线及三线以下城市。

“水源+渠道+品牌”三重优势，会增厚农夫山泉在2元价格带的坚实壁垒，但是在其向更高价格带的突破方面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目前还有待印证。（4）

其次是救命药构筑第二道壁垒。

据了解，宫颈癌又称子宫颈癌，是妇科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而现在预防宫颈癌最好的方法即接种HPV疫苗。

截至目前，全球获批上市的HPV疫苗共有5款，万泰生物是国内第一个获批的国产HPV疫苗企业。

2020年5月馨可宁在全国范围内开始接种，上市后的馨可宁供不应求。值得注意的是，馨可宁的每针接种价格低至364元，且9-14岁的接种人群只需接种2剂，15岁以上才需接种3剂。

据此计算，馨可宁两针的全程接种费用为658元，三针的费用为987元。与GSK的二价疫苗全程接种费用1840元相比，万泰生物大大压低了接种成本。

浙商证券研报显示，万泰生物馨可宁上市以来批签发市占率显著提升，2020年全年批签发量占二价HPV疫苗总批签发量的75-80%。

目前国内九价HPV疫苗为1300元\针，四价HPV疫苗为800元\针，二价HPV疫苗仅为600元\针，不过成本只有364元。价格优势决定了市场需求，全国3.81亿妇女的巨大需求，为万泰生物迎来最好的发展机遇。

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获得巨大成功，但它目前只是针对HPV16、18型而设，而目前为止疫苗界的“万能”解药九价的保护率则约为90%。

不过万泰生物早已布局九价HPV疫苗。在2017年万泰生物已获得临床批件，目前研发进度已进入临床三期试验。华西证券研报称，万泰生物的九价疫苗预计有望2024年底或2025年初获批上市。（5）

从1988年辞职下海算起，钟睒睒经过32年的努力，已实际控股117家公司，旗下超百家公司，覆盖了食品饮料、生物疫苗、保健品及地产四大领域。（6）

回顾一下，为什么钟睒睒能如此稳固的占据首富地位。

先看看钟睒睒控制的两家主要企业的状况。

3月28日，农夫山泉发布2021年业绩公告，去年农夫山泉总收益为296.96亿元，同比上升29.8%；母公司拥有人应占溢利为71.62亿元，同比增加35.7%。此外，农夫山泉2021年的经营活动现金流同比2020年增加35.2%至114亿元。

3月17日，万泰生物发布2021年财务报告。财报显示，2021年万泰生物实现营收57.5亿元，同比增长144.25%。其中，疫苗营收33.6亿元，占全部营收的58.5%；毛利率达到92.55%，同比增长2.96%；体外诊断实现营收23.4亿元，占全部营收的40.68%。毛利率71.17%，同比减少0.14%。

财务数据分析

万泰生物市值

据Wind数据，截至2021年6月30日，钟睒睒直接持有农夫山泉17.15%的股权，另外通过养生堂间接持有公司66.82%的股权，共计持有农夫山泉83.98%的股权。而万泰生物他持股比例74.23%。

农夫山泉还公布了2021年的分红方案。方案显示，基于2021年的经营情况，董事会将于即将举行的年度股东大会中建议派发截至2021年12月31日止年度末期现金股息每股0.45元（共计股息约50.61亿元）。据此计算，农夫山泉此次分红比例高达71.7%，以此计算，通过此次分红，钟睒睒将入账约42.5亿元。

再说目前股值。目前农夫山泉其财富值为3994.92亿，万泰生物财富值为1238.89亿，两者相加为5234.92亿。相对而言，财富还未挂4的张一鸣和曾毓群相隔太远。所以可以预见，至少5年内，钟睒睒的首富之位还难以动摇。

但钟睒睒并不是没有隐忧。

首富的隐忧升维之战和疫苗之战如何突围？

先从钟睒睒利润最大的农夫山泉说起。

当前在高端市场，农夫山泉面对百岁山、超高端市场面临昆仑山、依云等的竞争。

在高端水的比拼中，水源无疑是“核心武器”。

百岁山、恒大冰泉在长白山布局了水源地。在超高端水中，达能依云源自阿尔卑斯山脚，雀巢的圣培露来自意大利圣培露小镇，华彬集团旗下Voss芙丝水源地为斯堪的那维亚半岛Iveland小镇。

上图可以看出，就水源问题上，农夫山泉与百岁山可谓旗鼓相当，其他厂家基本不能对其构成竞争。但有一点必须承认，和主要竞争对手百岁山相比，农夫山泉的水源绝没有达到一霸天下的地步。并且百岁山旗下拥有惠州罗浮山、广州鳌峰、浙江四明山、江西宜春等多个天然矿泉水水源，是国内拥有天然矿泉水生产基地最多的企业，至少再数量上已超过农夫山泉。

也正是有如此水源，百岁山仅用了四年时间就超越了对手，强势挺进前三甲。Euromonitor数据显示,2020年农夫山泉、华润怡宝、百岁山分列我国包装水行业前三名。

也许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压力，在2021年4月农夫山泉推出新品长白雪以对标景田百岁山。

升维之战中，农夫山泉仰仗的是水源布局上的广度和规模。与水源集中的百岁山等品牌相比，农夫山泉水源分布广，布局更加均衡，可以就近销售，降低了运输成本，这也是其成为行业龙头的关键因素之一。（4）

其次，盯上HPV市场的企业实在不少。

先说国外。时至今日全世界的九价HPV疫苗仍只由默沙东一家企业生产，且一支九价HPV疫苗的生产周期要3个月以上。2021年国内的智飞生物仅靠代理默沙东HPV疫苗就收入超300亿元。

另据中检院HPV疫苗批签发量测算，2017-2021年国内累计共有2000万人已经完成HPV疫苗全程免疫接种。而国内9-45岁女性人群数量约3.81亿人，目前国内HPV疫苗接种在适龄女性中的渗透率仅约7%。

“疫苗焦虑”下，淘宝、拼多多等电商平台已经衍生出了HPV疫苗代订服务，地域不同，加价不同。其中北京九价HPV一度被炒至8000元。

再说国内。3月24日，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正式获批上市，该疫苗商品名为“沃泽惠”，由沃森子公司玉溪润泽生产。沃泽惠的免疫接种适应人群为9-30岁女性，免疫程序为3针，9-14岁女性也可采用2针程序。

此外，市场现有的二价HPV疫苗只有西林瓶规格，而沃森生物推出的疫苗包括西林瓶和预灌瓶两个剂型，价格分别是每针319元和每针329元。目前，沃森生物已建成年产能达3000万剂的生产基地。

沃森生物疫苗价格与万泰生物价格相当，可以想见双方将会为此展开激烈的争斗。

鼎臣管理咨询创始人史立臣向雷达财经表示，沃森二价HPV疫苗获批上市对万泰的冲击是非常大的。“因为沃森本身就有其他疫苗，在CDC（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渠道和接种点都有成熟的团队和关系，他们的二价HPV疫苗会直接抢万泰市场份额。”（7）

而二价疫苗目前是万泰生物优势最大的领域。

四价疫苗方面，国内开展临床试验的产品背后站着3家企业，目前进展最快的是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的产品，已经进入临床III期阶段，而万泰生物对此并未有任何布局。

万泰生物目前布局的是利润最高的九价疫苗。但国内也有像康乐卫士、上海博唯生物、瑞科生物企业在进行相关研发。它们的九价HPV疫苗均进入了临床III期，而上海博唯进入临床III期的时间还要比万泰生物早5个月。刚刚在3月31日完成港股IPO的瑞科生物，也已经形成了对HPV疫苗二价、四价、九价、新佐剂升级型的完整覆盖。

而万泰生物预计公司HPV九价疫苗最早进入市场需要等到2025年。有专业人士指出，“九价疫苗出来后，万泰会面临更为严峻的市场形势。（7）

当然全世界没有哪个首富的位置一直是永固的，从比尔盖茨到贝佐斯到马斯克，不管怎么说，科技企业，或者是做实体的，要比那些搞房地产的登上首富，看到让人顺心些，不知钟睒睒先生再这个位置上还能坐多久。

资料来源

（1）一份报告“吓崩”千亿疫苗龙头，首富钟睒睒会受影响吗？湃客侃见财经 2022-04-15

（2）半小时首富中国水王的恩怨史2020-09-08来源:德林社 文 |张佳儒

（3）拳打怡宝脚踢康师傅，舆论公关战神农夫山泉，他的手段超乎你想象 创业天机子   发布时间:2022-01-21 重庆木离荣科技有限公司

（4）钟睒睒，首富的“矿产”生意湃客巨潮商业评论 2022-03-22文|谢泽锋

（5）4550亿蝉联中国首富，钟睒睒手里的“帝国”版图有多大？说财道经 发布时间:2022-03-30

（6）揭秘世界第五富豪钟睒睒的改命隐情 品阅网 投稿时间2021-02-22

（7）HPV市场竞争白热化，钟睒睒首富地位还稳吗？2022-04-02　来源: 雷达财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