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履新中石油总经理，央企高层调动再无行业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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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东

2018年最后一个工作日，中石油总经理在悬置1个多月后落定。

新任总经理既不是此前传闻的从中石油内部产生，也不是时常大挪移的三家国家石油公司。是中石油成立以来，首次从贸易公司起家的中化集团调任的。

先是老东家的告别，再是新单位的任命，央企高层调动也越来越有仪式感。

2018年12月29日上午，【中国石油(601857)、股吧】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召开领导班子扩大会议。受中组部领导委托，中组部有关干部局负责同志宣布了中央关于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党组副书记任职的决定：张伟同志任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党组副书记，免去其中国中化集团有限公司董事、总经理、党组副书记职务。上述职务任免按有关法律和章程办理。

张伟因此成为中央企业最年轻的“二把手”。张伟现年50岁，1995年5月加入中化。其并不在传统的石油院校，毕业于清华大学生化化工专业硕士研究生，后获中欧国际工商学院EMBA硕士，高级经济师。

石油企业高层的人事，自此有区别于以往的任命规则。也是石油领域首次出身四小的总经理，出掌三大石油之一，偏贸易的中化总经理掌舵上游巨型央企中石油。

石油专业壁垒被突破

中石油的董事长、总经理多是在三大油公司之间调任，中石油更多作为人才输出地。上一任总经理、已调任国家能源局长的章建华出身炼化，但仍是三大国家石油公司“圈内人”，还可以补中石油炼化板块相对“短板”。

章建华出任中石油总经理时，也属年轻，刚52岁。章建华1986年起从炼厂参加工作，在中石化系统工作30年，2016年从中石化党组成员、炼化工程董事长调任中石油总经理。

彼时，石油圈反腐初步告一段落。高层人员调整，在三桶油间互动，新的利益格局正在形成。

中石油规模庞大，截至2018年9月30日，中石油总资产达41824.4亿元、净资产24321.9亿元、营业收入20234.6亿元、净利润515.2亿元。

中石油集团是1998年7月在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基础上组建，主要业务包括国内外石油天然气勘探开发、炼油化工、油气销售、管道运输、国际贸易、工程技术服务、工程建设、装备制造、金融服务、新能源开发等，2017年在世界50家大石油公司综合排名中位居第三。2017年12月完成公司制改制。

更早之前，中石油的底子是石油部。中石油的董事长、总经理都有很深的行业经历，或起身于基层，曾掌管大油田或板块业务，或已在大公司历练经年，能独挡一面。

客观而言，张伟也是历练颇深。中化集团涉及面也很广，以前被称为石油四小之一，也有列入四大国家石油公司之一。

中化能源业务覆盖石油勘探开发、石油贸易、石油炼制、石化仓储、油品营销、石化销售等上中下游产业链。中化权益可采油气储量超过10亿桶油当量，中化年油和成品油经营总量超过1.34亿吨，自有仓储容量达510万立方米，形成了覆盖中国环渤海、长三角、珠三角等沿海和沿江地区的石化仓储物流网络。中化还承担着国家油战略储备库建设和代储任务及国家成品油储备代储和轮换任务。

张伟在中化集团工作23年，曾在中化多个业务板块任职，历任中化化肥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中化国际(600500)、股吧】实业公司副总经理、中化道达尔油品有限公司总经理、中国种子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中化石油勘探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中化集团副总裁等职务。

调任前兼任中化集团化工事业部总裁、党委书记，中化国际（控股）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中化化肥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中化欧洲集团公司董事长，中化美洲集团公司董事长，中化帝斯曼制药有限公司董事长。

张伟赴任中石油，也是石油领域改革后，首个中化调任中石油总经理的人事调整。

油、化、贸条条界限打破

中化是传统的贸易口企业，曾是13家进出口贸易专营公司之一。

中化1950年成立，前身为中国化工进出口总公司，后油品进出口也经由中化。经过多次改革，现为国资委监管的中央企业。中化在上游布局很早，也是中国最大的农业投入品（化肥、种子、农药）和现代农业服务一体化运营企业。

中化主要有能源、化工、农业、地产和金融五大事业部，2017年该集团总资产达4172亿元，营业收入达到5210亿元，利润总额135亿元。中化集团控股中化国际（600500.SH）、中化化肥（00297.HK）、中国金茂（00817.HK）等多家上市公司。

中化的贸易口特征明显。现任董事长宁高宁之前在中粮集团，同属垂直贸易公司。去年开始逐步实施的中化、中国化工的重组合并，就涉及到化工部、贸易口企业融合。人事安排外界颇多猜测。

中化集团2016年起，也经历了反腐风波。其总经理蔡希有2016年初被调，2018年12月26日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并处罚金300万元人民币。蔡希有是传统人员流动的案例，他长期在中国石化工作。

对其指控称，1997年至2016年春节前，蔡希有利用担任大连西太平洋石油化工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中国石化销售公司副经理、中国国际石油化工联合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及中国石油化工集团公司党组成员等职务上的便利以及职权、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为相关单位和个人在合同性质变更、成品油购销等事项上提供帮助，直接或通过其特定关系人索取或非法收受相关人员给予的财物，共计折合人民币5367.4557万元。蔡希有2014年从中石化炼油工程董事长调任中化，前后不过2年。

中化集团副总经理杜克平也被调。相对而言，中石油更有故事。其1988年由石油部转变而来，石油部长王涛是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总经理。此后历任高层都有石油或管理经历。

中石化1983年组建时，石油部尚在。将当时石油部、化工部、纺织部等部门的炼油、石化和化纤企业重组，高层中包含了石油部、化工部、纺织部的人员。1998年又一轮改革，中石油侧重上游、中石化集中在炼化和下游。之后互相渗透，人员交流频繁。

各自的专业优势成为其他央企进军该领域时希望引进的人才。不过反腐之后石油央企人事变动，专业性只是考虑之一，有些只是仕途中的一站，更侧重企业管理。客观上打破了央企和脱身部委形成的条条框架。

只是，改革的速度快，有些改革中撤销的部委老人仍然活跃。使得央企人事变动，多了很多专业之外的遐想。